第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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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修擡頭看了一眼時間，拍了拍手，“好了，上午就到這裏，先去吃飯吧。”
話音剛落就見黃少天三步兩步過來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個頭不高，腿還挺長。”
黃少天深吸一口氣就要和葉修來個長篇大論。
“誒，我可是誇你腿長。”
黃少天眨巴著眼睛直往蓋住自己嘴的那只手上瞧。
葉修也不知道他看什麽，好笑地擡起那只手拍了黃少天一巴掌，“都對眼兒了。”
黃少天及時拉過葉修要收回去的手，像是沒見過一樣拿在眼前左瞧右看。
“老葉你說你手怎麽長得這麽好看？”
“這個問題從你認識我就開始問，煩不煩？”
“不煩！說真的，你手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方銳從後面伸出個腦袋，握住葉修的手揣到自己的兜裏，把自己的手換到黃少天鼻子前。
“你聞聞我手香不香？”
黃少天嫌棄得向後一躲，順便把剛抽出自己手的葉修拽到身後。
“去去去，香個屁！”
方銳就著姿勢在黃少天肩上捶了一拳，：“你才放屁！興欣上下用的都是這個護手霜，味道都一樣！你分明是對老葉有偏見嘛！”
“方銳你小子能耐了，都敢編排你黃爺爺了！偏見這個詞是這麽用的嗎？再說我對老葉有偏見又不是一時半會兒了，你有意見啊！”黃少天擼袖子作勢要幹架。
“作為老葉的真愛我當然沒意見！你誰爺爺？”方銳裏面穿的是背心，沒法擼袖子，幹脆直接上前攬著黃少天的脖子就要出去討論人生。
葉修：？？？
“方銳說的那叫人話嗎？”葉修懷疑。
“不是。不管。前輩去吃飯？”周澤楷偏頭看向葉修，本來是想像往常那樣拉著葉修的袖子搖一搖的……
但是因為怕冷所以在有空調的地方都會套一件長袖外套的葉修今天像是空調壞掉了一樣，熱得臉頰通紅，鼻尖額頭全是小水珠，上身只穿了一件大圓領半袖T恤。
盡管如此周澤楷還是特別執著地揪著葉修的半袖搖了搖。
葉修被逗笑了，也拽著周澤楷的襯衫半袖搖了搖，“走啊。”
周澤楷可是在昨天晚上表白他的人，怎麽說葉修都不可能用以前的眼光來看周澤楷了。
比如現在。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人這麽可愛阿？
曾經私下的時候周澤楷沒少搖葉修的袖子，沒有看起來的撒嬌意味，周澤楷是單純詢問葉修的意思，而葉修除了這個自然也沒看出什麽別的不同。
但這次揪著半袖搖的小動作不知戳到葉修哪個萌點，就是覺得……
萌帥萌帥的。
就像周澤楷的那記直球，正中紅心。
“等等。”張佳樂叫住兩人，“老葉，中午一起吃吧，你不是要和我談談嗎？”
“現在？”葉修問得是張佳樂，看得卻是周澤楷。
“別看了，周澤楷不介意的。是吧？今天就先尊老愛幼一下？”
張佳樂挑眉看了一眼周澤楷。
周澤楷臉色不太好看，一張俊臉冷凝著。
他不是這種“尊老愛幼”的五好青年，但也只能點頭。他能聽出來張佳樂的話裏吃飯不是重點，葉修要和他談人生才是。
聯想到昨晚有一小段時間張佳樂應該是可以和葉修單獨在一起的……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那麽。
“倚老賣老。”
周澤楷向葉修點頭示意，隨即以一個特別瀟灑的姿態轉身離去。
呵，來撕啊情敵。
張佳樂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周澤楷的背影。
“行了啊，都是隊友，收斂點兒。”葉修看張佳樂的架勢，下意識領著人往另一個岔道走。
“他居然說我……”
“說的沒錯啊。”葉修點了點頭，“用詞精準。”
張佳樂被噎個半死，決定換個話題。
“你這是要領我去哪兒開小竈？”
“三號食堂啊。主要就是米線有什麽小竈。”葉修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有關生活方面文件上面不都寫著嗎？昨天我還盯著你們讀完的。你不認路啊？”
張佳樂兩邊窗戶看了看，指向左邊，“看見沒？對面B樓六層的三號食堂和我們的方向正好相反。”
“……哦。”
葉修拉住了張佳樂的衣角。
“你能你領啊。”
張佳樂沒作聲，默默領著葉修換了個方向。
葉修榮耀地圖玩得溜，現實可能是因為不常出門所以並不怎麽會看地圖。張佳樂在第二賽季剛入聯盟的時候，每逢和嘉世比賽，都能看見一兩次葉修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麽，一只如周澤楷的臉好看到極致的手緊緊攥著吳雪峰的衣角或是袖子，亦步亦趨地跟著。
好吧，葉修的手和周澤楷的臉沒什麽可比性，各種意義上。
就像張佳樂始終不承認周澤楷比自己帥，但從認識葉修的那一刻起就沒否認過葉修的手每一處細節都在詮釋完美。
所以即便下一秒葉修擡起頭唇角一勾，特別欠揍道“喲，下回再接再厲啊”，即便他也不甘示弱地嘲笑葉修拉著吳雪峰像個小屁孩，張佳樂卻是打從心底羨慕吳雪峰。
那個時候，羨慕的是被那只手拉著的吳雪峰。
葉修那時候還嫩得很，沒有了比賽時的神采奕奕，拽著吳雪峰乖得就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嘴快後被吳雪峰念了一句，像是敷衍又像是委屈的一聲“哦”襯得他愈發像個可乖可乖的小孩子。
有了這個想法，張佳樂硬生生把自己惡心到了。
後來到了第三賽季嘉世奪冠後，張佳樂心情不好出來透氣時在百花休息室附近的走廊撿到了蹲在墻角的葉修。
他問葉修怎麽在這邊。
葉修老實地說他迷路了。至於後面是不是在裝蘑菇等好心人撿回去，張佳樂翻了個白眼。
他說拉著雪峰爸爸的小孩子都能走丟啊？
葉修當時楞了半天，像在反應“雪峰爸爸”是誰，突然就撲哧笑出了聲。
“因為我是個熊孩子，所以和雪峰爸爸走散了。”
“其實雪峰退役了。要趕飛機，記者會後就走了。”
這回換張佳樂楞住了。他沒參加記者會還真不曉得這檔事。
“抱歉啊。”
“多大點兒事。”
葉修蹲得腿麻，幹脆往地上盤腿一坐，斜著身子倚在墻角。沒由來的給人一種頹廢的感覺。
“那個……”張佳樂蹲在葉修眼前欲言又止了半天，想找點什麽話題拯救氣氛。他覺得自己這個剛和冠軍擦肩而過的人還要反過來照顧剛摘得桂冠的人生贏家的心情，實在感動天朝。
“都走了你怎麽還沒走？”
“迷路了，還沒走出去啊。”
葉修戳了戳他的胳膊，“傻不傻？”
大概也還沒從吳雪峰退役這件事走出去吧。
葉修咧嘴笑了一下就抿著唇沒動靜了。
葉修笑得很難看。
難看到張佳樂想抽自己嘴巴子。
夠了，對於一個人生贏家，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其實是不想再不小心戳到什麽傷口讓葉修難受，張佳樂在前面帶著葉修把他交給了那時還沒出道等在場外的蘇沐橙。
從那以後，再見葉修，他依然不認路，還是跟著大部隊走，雙手揣著兜。
“嘿，走過了傻子！”
衣領下滑，張佳樂被扯回了神，趕忙握住葉修拽著他衣角的手。
“臥槽葉修我快走光了你知不知道！”
“少廢話，你認路就快點兒往賣粥的地方領。”
“我還以為你要吃米線，粥明明A樓坐個電梯直達的那個食堂也有！”
“你管我吃什麽，我就要吃B樓的粥不行啊！”
三號食堂人少，張佳樂四周環視一圈見沒人看過來，猛地把葉修往懷裏一拉，貼在葉修耳畔惡意呵氣。
“別得瑟，遲早吃了你。”
葉修捂著耳朵掙紮開。
我不聽我不聽！
不對，不是這句。
“張佳樂你什麽臭毛病！”
……
與此同時，A樓那個坐電梯直達的食堂裏，蘇沐橙笑瞇瞇地從黃少天那桌提出了笑瞇瞇的喻文州。
鄰桌王傑希好心指了一個無人角落，鄰桌肖時欽表示一定幫忙看好隔壁方銳黃少天不讓他們打擾，鄰桌張新傑面無表情，但就沖他專心倒醬油居然還能點點頭，就說明這人是喜聞樂見的。
心臟組隔壁的隔壁桌走了蘇沐橙就只剩楚雲秀和李軒了。
“沒看出來聯盟女神心水喻隊啊！”李軒驚訝。
“呵，兩個alpha。你太天真了。”楚雲秀高深莫測。
“咱倆還是兩個alpha呢。”李軒笑。
“咱倆在八卦他倆。或者你覺得他們兩個單獨去八卦我們倆？”楚雲秀挑眉。
李軒搖了搖頭。
“還是你對我有意思？”楚雲秀又問。
李軒果斷搖了搖頭。
“你看你搖頭搖得這麽幹脆。別人我不知道，但這兩人有一個是沐橙。笑得那麽假，一看就是笑裏藏刀。”楚雲秀分析得頭頭是道。
“咱們笑得也不真吧？”李軒摸了摸下巴，如果說蘇沐橙和喻文州是笑裏藏刀，那他和楚雲秀就是笑得不懷好意。
“我還是那句話，你對我有意思？”
“你就別拿我開涮了大姐，就算我是直男……”
李軒頓住，他看見楚雲秀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
“我是說，我是各個方面都很直的直男嘛。第二性別相同也算性別相同。”
楚雲秀笑而不語。
“別看我了，看喻隊那邊！”李軒向那個角落一指。
楚雲秀意思意思轉頭看了一眼。
劍拔弩張。
我的媽呀，都不往笑裏藏了，直接亮刀了啊？
別這樣，像情侶吵架！真的！
來，笑一個，茄子？
“他們這樣被誤會小兩口吵架怎麽辦？沐橙可還是朵未被染指的高嶺之花！”
“兩個alpha，不證自清。”
“咱們還是兩個……算了。”
“你等會兒！這句話我等了好久了！”李軒突然撂下了勺子，有點兒小激動。
“啥？”楚雲秀一臉懵逼。
“咱們還是兩個alpha！”李軒接上楚雲秀的話，“該我問了。你對我有意思嗎？”
“不是很懂你們直男的世界。”
楚雲秀十分冷漠。
“看那邊，以口型，馬上要展開辯論賽了。”
這邊也沒那兩人說的那麽針鋒相對。
嗯。大概。
“既然蘇隊清楚我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那我們來談點兒其他的？”喻文州道。
“開門見山吧，反正誰也占不到誰的便宜。”蘇沐橙笑了笑，將一縷耳邊的散發攏到耳後。
“即使我知道我和葉修永遠不可能，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妄想轉情敵為己方助攻。”
被很好控制放出並包裹在喻文州周圍帶有侵略性的橙香咄咄逼人。
這不是蘇沐橙平時不小心洩露的甜美如橙子果肉的氣味，而是屬於果肉外面的那一層披著濃郁橙香實則辛澀的橙皮。
“尤其像我這樣註定得不到的情敵。”
“會讓你們很難過的。”
“喻隊，用餐愉快。我先走一步。”
蘇沐橙起身，快步離去，留喻文州一人陷入沈思。
蘇沐橙在走廊外給楚雲秀發了條消息，站在窗邊，隱約可以看見喻文州回到了黃少天他們那一桌。
勾心鬥角能解決問題嗎？
呵，不成大器。
這種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多煮幾碗，人多力量大，煮著煮著不就全接受了。
不過，怎麽可能去提點你們呢？
蘇沐橙握成拳頭的手松了又緊。
葉修從一開始待她就不是勝似親妹，而是就是親妹。
又和那個葉修的正牌親弟葉秋不同。打從一開始，她就被嚴防死守在這條線圍成的圈裏，近不得一步。
葉修，那麽強大那麽優秀那麽溫柔的一個人。
即使已經註定得不到，也不可能輕言放棄。
畢竟……
她已經堅持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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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頭不高，腿還挺長。”
黃少天深吸一口氣就要和葉修來個長篇大論。
“誒，我可是誇你腿長。”
黃少天眨巴著眼睛直往蓋住自己嘴的那只手上瞧。
葉修也不知道他看什麽，好笑地擡起那只手拍了黃少天一巴掌，“都對眼兒了。”
黃少天及時拉過葉修要收回去的手，像是沒見過一樣拿在眼前左瞧右看。
“老葉你說你手怎麽長得這麽好看？”
“這個問題從你認識我就開始問，煩不煩？”
“不煩！說真的，你手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方銳從後面伸出個腦袋，握住葉修的手揣到自己的兜裏，把自己的手換到黃少天鼻子前。
“你聞聞我手香不香？”
黃少天嫌棄得向後一躲，順便把剛抽出自己手的葉修拽到身後。
“去去去，香個屁！”
方銳就著姿勢在黃少天肩上捶了一拳，：“你才放屁！興欣上下用的都是這個護手霜，味道都一樣！你分明是對老葉有偏見嘛！”
“方銳你小子能耐了，都敢編排你黃爺爺了！偏見這個詞是這麽用的嗎？再說我對老葉有偏見又不是一時半會兒了，你有意見啊！”黃少天擼袖子作勢要幹架。
“作為老葉的真愛我當然沒意見！你誰爺爺？”方銳裏面穿的是背心，沒法擼袖子，幹脆直接上前攬著黃少天的脖子就要出去討論人生。
葉修：？？？
“方銳說的那叫人話嗎？”葉修懷疑。
“不是。不管。前輩去吃飯？”周澤楷偏頭看向葉修，本來是想像往常那樣拉著葉修的袖子搖一搖的……
但是因為怕冷所以在有空調的地方都會套一件長袖外套的葉修今天像是空調壞掉了一樣，熱得臉頰通紅，鼻尖額頭全是小水珠，上身只穿了一件大圓領半袖T恤。
盡管如此周澤楷還是特別執著地揪著葉修的半袖搖了搖。
葉修被逗笑了，也拽著周澤楷的襯衫半袖搖了搖，“走啊。”
周澤楷可是在昨天晚上表白他的人，怎麽說葉修都不可能用以前的眼光來看周澤楷了。
比如現在。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人這麽可愛阿？
曾經私下的時候周澤楷沒少搖葉修的袖子，沒有看起來的撒嬌意味，周澤楷是單純詢問葉修的意思，而葉修除了這個自然也沒看出什麽別的不同。
但這次揪著半袖搖的小動作不知戳到葉修哪個萌點，就是覺得……
萌帥萌帥的。
就像周澤楷的那記直球，正中紅心。
“等等。”張佳樂叫住兩人，“老葉，中午一起吃吧，你不是要和我談談嗎？”
“現在？”葉修問得是張佳樂，看得卻是周澤楷。
“別看了，周澤楷不介意的。是吧？今天就先尊老愛幼一下？”
張佳樂挑眉看了一眼周澤楷。
周澤楷臉色不太好看，一張俊臉冷凝著。
他不是這種“尊老愛幼”的五好青年，但也只能點頭。他能聽出來張佳樂的話裏吃飯不是重點，葉修要和他談人生才是。
聯想到昨晚有一小段時間張佳樂應該是可以和葉修單獨在一起的……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那麽。
“倚老賣老。”
周澤楷向葉修點頭示意，隨即以一個特別瀟灑的姿態轉身離去。
呵，來撕啊情敵。
張佳樂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周澤楷的背影。
“行了啊，都是隊友，收斂點兒。”葉修看張佳樂的架勢，下意識領著人往另一個岔道走。
“他居然說我……”
“說的沒錯啊。”葉修點了點頭，“用詞精準。”
張佳樂被噎個半死，決定換個話題。
“你這是要領我去哪兒開小竈？”
“三號食堂啊。主要就是米線有什麽小竈。”葉修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有關生活方面文件上面不都寫著嗎？昨天我還盯著你們讀完的。你不認路啊？”
張佳樂兩邊窗戶看了看，指向左邊，“看見沒？對面B樓六層的三號食堂和我們的方向正好相反。”
“……哦。”
葉修拉住了張佳樂的衣角。
“你能你領啊。”
張佳樂沒作聲，默默領著葉修換了個方向。
葉修榮耀地圖玩得溜，現實可能是因為不常出門所以並不怎麽會看地圖。張佳樂在第二賽季剛入聯盟的時候，每逢和嘉世比賽，都能看見一兩次葉修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麽，一只如周澤楷的臉好看到極致的手緊緊攥著吳雪峰的衣角或是袖子，亦步亦趨地跟著。
好吧，葉修的手和周澤楷的臉沒什麽可比性，各種意義上。
就像張佳樂始終不承認周澤楷比自己帥，但從認識葉修的那一刻起就沒否認過葉修的手每一處細節都在詮釋完美。
所以即便下一秒葉修擡起頭唇角一勾，特別欠揍道“喲，下回再接再厲啊”，即便他也不甘示弱地嘲笑葉修拉著吳雪峰像個小屁孩，張佳樂卻是打從心底羨慕吳雪峰。
那個時候，羨慕的是被那只手拉著的吳雪峰。
葉修那時候還嫩得很，沒有了比賽時的神采奕奕，拽著吳雪峰乖得就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嘴快後被吳雪峰念了一句，像是敷衍又像是委屈的一聲“哦”襯得他愈發像個可乖可乖的小孩子。
有了這個想法，張佳樂硬生生把自己惡心到了。
後來到了第三賽季嘉世奪冠後，張佳樂心情不好出來透氣時在百花休息室附近的走廊撿到了蹲在墻角的葉修。
他問葉修怎麽在這邊。
葉修老實地說他迷路了。至於後面是不是在裝蘑菇等好心人撿回去，張佳樂翻了個白眼。
他說拉著雪峰爸爸的小孩子都能走丟啊？
葉修當時楞了半天，像在反應“雪峰爸爸”是誰，突然就撲哧笑出了聲。
“因為我是個熊孩子，所以和雪峰爸爸走散了。”
“其實雪峰退役了。要趕飛機，記者會後就走了。”
這回換張佳樂楞住了。他沒參加記者會還真不曉得這檔事。
“抱歉啊。”
“多大點兒事。”
葉修蹲得腿麻，幹脆往地上盤腿一坐，斜著身子倚在墻角。沒由來的給人一種頹廢的感覺。
“那個……”張佳樂蹲在葉修眼前欲言又止了半天，想找點什麽話題拯救氣氛。他覺得自己這個剛和冠軍擦肩而過的人還要反過來照顧剛摘得桂冠的人生贏家的心情，實在感動天朝。
“都走了你怎麽還沒走？”
“迷路了，還沒走出去啊。”
葉修戳了戳他的胳膊，“傻不傻？”
大概也還沒從吳雪峰退役這件事走出去吧。
葉修咧嘴笑了一下就抿著唇沒動靜了。
葉修笑得很難看。
難看到張佳樂想抽自己嘴巴子。
夠了，對於一個人生贏家，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其實是不想再不小心戳到什麽傷口讓葉修難受，張佳樂在前面帶著葉修把他交給了那時還沒出道等在場外的蘇沐橙。
從那以後，再見葉修，他依然不認路，還是跟著大部隊走，雙手揣著兜。
“嘿，走過了傻子！”
衣領下滑，張佳樂被扯回了神，趕忙握住葉修拽著他衣角的手。
“臥槽葉修我快走光了你知不知道！”
“少廢話，你認路就快點兒往賣粥的地方領。”
“我還以為你要吃米線，粥明明A樓坐個電梯直達的那個食堂也有！”
“你管我吃什麽，我就要吃B樓的粥不行啊！”
三號食堂人少，張佳樂四周環視一圈見沒人看過來，猛地把葉修往懷裏一拉，貼在葉修耳畔惡意呵氣。
“別得瑟，遲早吃了你。”
葉修捂著耳朵掙紮開。
我不聽我不聽！
不對，不是這句。
“張佳樂你什麽臭毛病！”
……
與此同時，A樓那個坐電梯直達的食堂裏，蘇沐橙笑瞇瞇地從黃少天那桌提出了笑瞇瞇的喻文州。
鄰桌王傑希好心指了一個無人角落，鄰桌肖時欽表示一定幫忙看好隔壁方銳黃少天不讓他們打擾，鄰桌張新傑面無表情，但就沖他專心倒醬油居然還能點點頭，就說明這人是喜聞樂見的。
心臟組隔壁的隔壁桌走了蘇沐橙就只剩楚雲秀和李軒了。
“沒看出來聯盟女神心水喻隊啊！”李軒驚訝。
“呵，兩個alpha。你太天真了。”楚雲秀高深莫測。
“咱倆還是兩個alpha呢。”李軒笑。
“咱倆在八卦他倆。或者你覺得他們兩個單獨去八卦我們倆？”楚雲秀挑眉。
李軒搖了搖頭。
“還是你對我有意思？”楚雲秀又問。
李軒果斷搖了搖頭。
“你看你搖頭搖得這麽幹脆。別人我不知道，但這兩人有一個是沐橙。笑得那麽假，一看就是笑裏藏刀。”楚雲秀分析得頭頭是道。
“咱們笑得也不真吧？”李軒摸了摸下巴，如果說蘇沐橙和喻文州是笑裏藏刀，那他和楚雲秀就是笑得不懷好意。
“我還是那句話，你對我有意思？”
“你就別拿我開涮了大姐，就算我是直男……”
李軒頓住，他看見楚雲秀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
“我是說，我是各個方面都很直的直男嘛。第二性別相同也算性別相同。”
楚雲秀笑而不語。
“別看我了，看喻隊那邊！”李軒向那個角落一指。
楚雲秀意思意思轉頭看了一眼。
劍拔弩張。
我的媽呀，都不往笑裏藏了，直接亮刀了啊？
別這樣，像情侶吵架！真的！
來，笑一個，茄子？
“他們這樣被誤會小兩口吵架怎麽辦？沐橙可還是朵未被染指的高嶺之花！”
“兩個alpha，不證自清。”
“咱們還是兩個……算了。”
“你等會兒！這句話我等了好久了！”李軒突然撂下了勺子，有點兒小激動。
“啥？”楚雲秀一臉懵逼。
“咱們還是兩個alpha！”李軒接上楚雲秀的話，“該我問了。你對我有意思嗎？”
“不是很懂你們直男的世界。”
楚雲秀十分冷漠。
“看那邊，以口型，馬上要展開辯論賽了。”
這邊也沒那兩人說的那麽針鋒相對。
嗯。大概。
“既然蘇隊清楚我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那我們來談點兒其他的？”喻文州道。
“開門見山吧，反正誰也占不到誰的便宜。”蘇沐橙笑了笑，將一縷耳邊的散發攏到耳後。
“即使我知道我和葉修永遠不可能，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妄想轉情敵為己方助攻。”
被很好控制放出並包裹在喻文州周圍帶有侵略性的橙香咄咄逼人。
這不是蘇沐橙平時不小心洩露的甜美如橙子果肉的氣味，而是屬於果肉外面的那一層披著濃郁橙香實則辛澀的橙皮。
“尤其像我這樣註定得不到的情敵。”
“會讓你們很難過的。”
“喻隊，用餐愉快。我先走一步。”
蘇沐橙起身，快步離去，留喻文州一人陷入沈思。
蘇沐橙在走廊外給楚雲秀發了條消息，站在窗邊，隱約可以看見喻文州回到了黃少天他們那一桌。
勾心鬥角能解決問題嗎？
呵，不成大器。
這種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多煮幾碗，人多力量大，煮著煮著不就全接受了。
不過，怎麽可能去提點你們呢？
蘇沐橙握成拳頭的手松了又緊。
葉修從一開始待她就不是勝似親妹，而是就是親妹。
又和那個葉修的正牌親弟葉秋不同。打從一開始，她就被嚴防死守在這條線圍成的圈裏，近不得一步。
葉修，那麽強大那麽優秀那麽溫柔的一個人。
即使已經註定得不到，也不可能輕言放棄。
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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